从小一直都有一个困惑,圣人为何会“不语怪力乱神”呢?
小时候一直都认为圣人是无所不能、无所不知,为何不说“怪力乱神”?按说,聊聊“怪异”的事情,没事弄些“暴力”打击打击“坏人”、“邪恶”,闲暇搞些事“乱”中取栗,弄些神仙蒙骗一下愚民,这是多么“惬意”的事情啊!
这里不谈“力和乱”,毕竟暴力和作乱不是我们谦谦君子应该聊的话题,我们就聊一下“怪”和“神”吧。
“怪异”的事情从古至今都不新鲜,几乎所有的“谣言”都是“光怪陆离”的,圣人不语“怪”,这说明圣人“不传谣”、“不信谣”,可谓是“谣言止于智者”的典范。当然,如果以圣人之名论证“怪”之真伪或许不仅仅是“谣言止于智者”,而是“谣言止于所有人”了。
可惜的是,圣人或许没有动力去制止“谣言”的传播,只能让自己不传播,当然我们“不能”怀疑圣人辨别“谣言”真假的能力,毕竟在2000多年前辨别真假太困难了,即便是圣人“无所不能”,恐怕都需要花大量的精力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完成吧。
姑且不谈圣人“求真”的勇气和动力,就圣人“不信谣”、“不传谣”让谣言“止于智者”就可以说圣人之名“当之无愧”了。
《说苑·辨物》中的一段记载孔子回答学生子贡问话,用“不说”两个字笼统概括,从而闪烁着他的睿智光芒。这段记载是:
子贡问孔子:“死人有知无知也?”
孔子曰:“吾欲言死者有知也,恐孝子顺孙妨生以送死也;欲言无知,恐不孝子孙弃不葬也。赐欲知死人有知将无知也?死徐自知之,犹未晚也!”
子贡问孔子:“人死之后有知还是无知?”
孔子回答:“我若说死者有知,恐怕孝子贤孙会过分厚葬死者而妨碍生者的生活;若我说死者无知,又恐怕不肖子孙丢弃遗体不予安葬,败坏了道德。所以,我既不能说有知也不能说无知。”
孔子之所以“不说”,是因为他考虑得周全,他不仅要照顾到有与无、真与假,还要照顾到好与坏、情与理,他不仅要做出事实判断,还要做出价值判断,所以他不肯满足于一般性的事实陈述,还要考虑事实陈述之后可能引发的各种各样接踵而至的后果。
作为圣人,孔子当然不能说谎——即便是善意的谎言,也会有流弊。可是,若说出了全部的真相而使人们丧失了敬畏之心,那也是很可怕的。所以,权衡再三,孔子选择了用“不说”来阐述蕴藏的玄机,从而过渡到“沉默”中蛰伏,搁置鬼神问题的讨论。
孔子无疑是个有智慧的人,可是他坚决不谈鬼神,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”,“敬鬼神而远之”。
孔子的“不说”是一种高境界。他一方面让人不要迷信鬼神,把最主要的精力用在“事人”上,另一方面也让人们保持必要的敬畏之心,不要狂妄自大、为所欲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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